苦難是向上的臺階 ——讀長篇小說《樂道院》有感

苦難是向上的臺階——讀長篇小說《樂道院》有感

◎璩存峰

　　長篇小說《樂道院》是由著名作家衣向東和濰坊籍知名作家王威合作完成的一部作品，反映了二戰時期，在濰縣集中營被關押的西方僑民開展自救以及當地村民幫助他們艱難生存的感人故事。

　　卡米洛的父母死于日本人蓄意制造的北平王家山村慘案，“卡米洛，快跑！”成為媽媽留給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財富。作為孤兒，卡米洛并沒有逃脫厄運，他也要被驅逐到千里之外的集中營。

　　卡米洛家的女傭寧嬸負有一種使命感似的，在馬路邊“一直跪在那里磕頭”，這也是寧嬸留在卡米洛眼中的最后一個鏡頭。她央求路人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夠照顧卡米洛，仿佛是命中注定，燕京大學的年輕教授肖恩成為那位被值得托付的人，那時他只有32歲。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人間地獄——濰縣集中營的非人道生活自此開始。來自北京、天津、煙臺、青島等地兩千多西方僑民將在此上演悲壯的命運交響曲。

　　小說伊始，為了保護集中營的婦女、兒童和老人，為了僑民生存的權利，威爾遜、利迪爾、史密斯等人決定成立自治委員會。起初，成立自治委員會的建議得到了日本管理頭目田中涼介的無情否定“田中涼介看著眼前這個年輕高大的男人，內心升起毀滅的欲望”，“在這里，裝滿彈藥的槍就是命令。”最終，還是以同學名義出現的海莉用“學生自我管理”為由，說服了這名狡詐兇殘的指揮官。

　　生存環境是殘酷的，對于兒童來說，尤其是性命攸關。集會時，卡米洛正用日本人發的白布胸牌逗貓咪西西玩耍，結果一把雪亮的刺刀出現在頭頂，日本人的大狼狗也在他的腿邊跑來蹭去，嚇得他在人群中盲目地竄來竄去。這時，海莉適時攬住了他，海莉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茉莉花香這是媽媽的味道，于是卡米洛在海莉這里找到了安全感與歸屬感。因為目睹父母，還有很多中國村民被日本人活活燒死，所以卡米洛不想學數字的日文讀音，可是早點名時要用到，是肖恩拿自己童年的經歷幫助他打開了心結。壞孩子古蒂欺負卡米洛，這讓卡米洛不想去學校了，海莉用上學可以“讓兇手得到懲罰”的理由說服了他。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廢墟，集中營沒有安全的地方”。廢墟成了卡米洛的避風港。

　　為了安慰被壞孩子古蒂欺負的卡米洛，海莉拿出一盒油畫棒送給他。這盒油畫棒曾經是她送給兒子雅各的生日禮物，雅各一直沒有舍得用?？茁逡膊簧岬糜?，他舉起油畫棒，貪婪地嗅了嗅它的味道。這個似曾相識的舉動讓海莉又想起了兒子雅各，這讓她對卡米洛又多了一層深厚的感情?？吹娇茁逄鞜釙r仍舊穿著毛衣，海莉決定給他做身夏裝。后來，為了給身體停止生長的卡米洛尋找有營養價值的食品，海莉更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赫士博士說：“戰爭給每個僑民的內心都留下了一個黑洞，我們竭盡所能照亮彼此，讓黑洞得以安撫。”正是肖恩、海莉等眾多好心人的愛心接力，卡米洛的身心才得以最大限度地得到保護，在這一艱難的生存過程中，卡米洛像一只小鳥，翅膀漸漸豐滿，心靈漸漸豐盈，由怯懦變得勇敢。

　　愛心接力、人道救援，還表現在中國百姓給了僑民盡可能多的幫助。海莉說：“悲痛下活著的都是天使。”“在戰爭面前，每個人，每座城，都是孤兒。”集中營本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但是僑民渴望生存的堅定信念、當地村民樂善好施的樸素觀念等將集中營與濰縣、甚至與更廣大的地域緊密聯系了起來。外面的雞蛋、藥品等各種緊俏物資不間斷地傳遞進來，尤其是游擊隊不斷地將戰場上勝利的消息反饋給僑民，更成為西方僑民強大的心理支撐。

　　最終，集中營被美軍傘兵解放，活下來的僑民將回到各自的國度。但是有一些天使般的人，如韓小亮、海莉、赫士博士等則永遠留在了這里。

　　總之，小說運用兒童視角，對一些特殊場景做了虛化處理，成功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典型人物形象，表達了反對戰爭、呼吁和平的美好主題。